在29年前的1992年12月3日，世界第一条短信诞生，从此，它改变了无数人联系外界的方式。今天，一条短信再普通不过，手机上每天都能接到无数短信，人们几乎无法想象没有短信的生活。而本月，这条“全球第一条短信”在法国巴黎被拍卖，也让人们再度关注起这个日常生活中提供极大帮助的手机功能。

15 字短信 拍出近百万元

12月16日，据英国《镜报》发布的消息，这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短信，将以数字复制品的形式，在12月21日于巴黎被拍卖。承担此次拍卖的是法国巴黎的阿古特（Aguttes）拍卖行，在消息发布之后，拍卖行同步把这条短信的拍品信息公布在其网站上，并为其估价10万至20万欧元。21日，短信如期上拍，最终以10.7万欧元（约76.93万元人民币）的价格拍出，连同佣金等费用总成交价为13.268万欧元（约95.4万元人民币），比拍前高估价约低一半左右。据法新社报道，这条短信的买方来自加拿大，涉足科技领域，但阿古特拍卖行没有公开其姓名和具体身份。同时，委托上拍方——英国沃达丰公司（Vodafone）在拍前曾经表示，计划将拍卖所得全部捐赠给联合国难民署，用以支持那些被迫逃离家园的人。成功拍出后，沃达丰公司也宣布将应允承诺，将把拍卖所得全数捐出。对于本次拍卖，阿古特拍卖行方面表示，“第一条短信是人类和科技进步的历史性见证。我们很高兴能够支持出售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历史物品。”

那么，这条价值近百万元人民币的全球首条短信到底是什么内容？其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？让我们回到上个世纪末：1991 年，沃达丰公司邀请Sema 英法IT服务公司为其开发短信服务（SMSC），从英国西伦敦大学计算机研究毕业的尼尔• 帕普沃思（Neil Papworth）是Sema 英法IT服务公司的开发人员和测试工程师，他设计并编程了一个可移动的车辆卫星天线，并实现了用于直升机自动着陆辅助设备的软件，是当时顶尖的IT人才。1992 年12 月3 日，这位当时只有22 岁的英国程序员向公司通信总监理查德• 贾维斯（Richard Jarvis）发送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条短信，只是简单的一句圣诞快乐（Merry Christmas）——因为当时贾维斯正在参加公司的圣诞聚会。帕普沃思讲述当年发短信的经历称，由于手机没有发送短信的功能，他是用电脑发出这条短信的，不过贾维斯用手机接收——他接收短信的Orbitel 901 手机非常笨重，近2 千克且无回信功能。不过也正是这简短的15 个字符象征着通往现代消息传递的道路就此诞生了。

由于当时的硬件和网络上的原因，1992 年的GSM网络尚未完全成熟，短信真正普及到商用，民用则是在1994 年以后。1995 年，移动电话客户平均每个月只发送0.4 条消息。现在，全世界有超过50 亿人使用短信服务。美国的短信从2000 年的1250 万条每月，一直增长到万亿条，足足增长了8 万倍。1998 年开始，中国的移动、联通才开始扩大短信服务，成为运营商最盈利的业务之一，短信达到了190 亿条，到2012 年这一数字已经变成9000 亿条。

现年51 岁的帕普沃思在拍卖前回忆说：“在1992 年，我对短信将流行到何种程度毫无概念，也没想到后来会出现千百万人使用表情符号和消息应用程序……事后回顾，我发出的‘圣诞快乐’短信显然是手机历史上的关键时刻。”随着社交媒体的出现，人们如今有多种通信方式，但帕普沃思相信，短信仍有未来，因为对一些老年人和网络条件较差地区的人而言，短信仍是一种重要的联系方式。

该短信以NFT 形式呈现

值得注意的是，这条全球首条短信是以非同质化代币（NFT）形式上拍的，但目前在法国，NFT 作为虚拟商品进行销售是不合法的，所以拍卖行将短信打包在数码相框中，显示内容和通信协议，使其成为一个具备实体的商品。非同质化代币作品由区块链技术加密，拥有独特标识、具有唯一性，因此确保只有买家享有作品所有权。买家将收到一个数字文件，包含短信本身、原始通信协议的副本、用于展示短信的数字相框等。

阿古特拍卖行开发经理马克西米利安•阿古特说，世界上第一条短信“是人类和科技发展进程的历史证明”。参与竞价的区块链领域创业者、18 岁的路易吉•卡拉东纳告诉法新社，在他看来，“能拥有一段历史作为财产是件趣事”。虽然近年来全球出现非同质化代币作品投资热，不过一些投资人士提醒，NFT 目前还是新兴事物，其市场可能存在泡沫，且各个国家地区暂时还没相对完善的法规以及保护措施，使得NFT 的交易难以被监管，而且也容易发生假冒、盗版的现象，法国禁止交易NFT 可能也处于此种考虑。

本次短信被拍卖新闻一出，就引发了多方热议，但细数近年来的拍卖案例，其实也有一些类似的前例可循，比如推特（Twitter）创始人杰克• 多西（Jack Dorsey）就于近两年拍卖了自己的第一条推特帖文，成交价高达290 万美元；数字艺术家Beeple 也于今年3月在佳士得上拍一张NFT 电子图片，以6930 万美金创下当时的NFT 价格纪录。此类资产均属虚拟资产，以数字化和非物化形式存在，具有独立于其他网络资源或现实财产的价值，也往往承载着特定受众群体的情感意义。

（《中国拍卖》2022.1 总第186期）